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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245章 辰时三刻紫微正位

春祭的晨雾里马蹄声碎成一片急雨。

李昭握着玉圭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却仍泛着温润的白——这是他前世批改学生论文时养成的习惯越是紧要关头越要让肢体保持最松弛的姿态。

他望着台下李恪剧烈晃动的冕旒忽然想起昨夜观星台上的星图:紫微星旁那颗暗了半月的客星今日终于坠成了扫帚状的流火。

陛下! 太子府亲卫出东苑了!段凝的喊话撞破晨雾祭台下的官员们霎时炸成一锅沸粥。

户部侍郎的朝笏掉在青石板上太常卿的香袋被挤得散了沉水香李恪玄色冕服下的手指抠进腰带里靛青缎子很快皱成一团乱麻。

李昭望着太子发颤的肩背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三日前苏慕烟将徐知诰写给李恪的密信抄本放在他案头时信尾那句太子若能继位吾可辅之的墨痕还未干透。

他当时便命郭从训调换了龙骧营的巡防路线又让段凝在御街埋设了二十处暗桩——此刻宫门外传来的甲叶撞击声不过是按他剧本奏响的锣鼓。

传龙骧营。

他的声音裹着祭台的风清晰地砸进每个官员的耳朵关宫门。

宫城角楼的铜铃突然炸响。

郭从训玄甲上的护心镜映着晨光带着龙骧营从两侧宫道杀出将三百亲卫围在午门与东苑之间的长街上。

为首的段承恩挥着鬼头刀劈翻两个禁军刀背却地撞在宫门上——那两扇足有三寸厚的青铜包边木门不知何时已被锁得严丝合缝。

杀进去!段承恩的吼声响得震耳可他的亲卫刚往前冲两步就被从屋檐上跃下的暗桩掀翻。

段凝的玄甲骑从观星台方向斜刺里杀来马刀挑落段承恩的头盔刀尖点在他咽喉上:段将军这御街的青石板下埋了十二张绊马索您可曾听太子说过? 段承恩脖颈沁出冷汗余光瞥见街角卖浆糊的老汉正扯下围裙——里面露出的是他昨夜亲手发给亲卫的玄色披风。

祭台上的赞礼官还举着祭文墨迹在晨雾里晕成模糊的团。

李昭摘下玉圭递给随侍龙袍金线在雾中划出一道金河:撤祭。

他望着台下噤若寒蝉的百官忽然笑了今日这祭天的酒改在金銮殿敬各位。

金銮殿的蟠龙柱下段凝将染血的密信呈给李昭时殿内的檀香突然浓重起来。

徐知诰的字迹瘦劲如铁二字的最后一竖几乎要刺破纸背。

李昭将信笺拍在御案上目光扫过首排的李恪:太子你说这信是伪造的? 李恪跪坐在青砖上冕旒早不知何时滑落露出额角的冷汗:儿臣...儿臣被奸人所惑... 奸人?李昭指节叩了叩信笺徐知诰的私印在这段承恩的供状在那你东宫偏殿藏的五十车火药此刻该运到军器监了吧?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冷下来朕再问一次——是谁教唆你犯上作乱? 殿内落针可闻。

御史中丞孙允中的朝靴在青砖上蹭出半道白印忽然越众而出:陛下臣愿主审此案。

他腰间的獬豸佩坠微微晃动依《唐律·贼盗》谋大逆者当废储削爵。

臣请旨:废太子、削爵为民、终身监禁。

李昭望着阶下颤抖的李恪。

这孩子刚满十五岁时曾举着自己画的《农桑图》来求他题字墨迹里还沾着稻穗的碎屑。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无半分温度:削去储君之位幽禁东宫三年。

期满视其悔过再议。

退朝时已近黄昏。

李昭站在观星台的汉白玉栏杆前望着西沉的落日将宫墙染成血红色。

段凝送来的星图摊在案上二十八宿的位置比三日前清晰了许多——徐知诰这颗扰乱江淮十年的灾星终于要陨落了。

陛下。

苏慕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庐山新茶的香气庐山送来急报。

李昭接过密报的手顿了顿。

信上的字迹是段凝亲书:东林寺地下挖出铁甲三百具疑为徐党旧部所藏。

他望着观星台下渐起的夜雾忽然想起前世史书里那句徐知诰终隐庐山——原来不是隐是困。

传段凝。

他提笔在密旨上落下最后一笔庐山戒严徐知诰不得再踏出一步。

御书房的烛火噼啪炸响。

窗外的更夫敲过三更李昭望着案头未批完的奏疏忽然听见廊下传来玄甲擦过青砖的轻响。

他将密旨折成鸽翼状放进鎏金密匣抬眼时正看见段凝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像柄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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