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巴达维亚港朦胧中弥漫着硝烟与海盐混合的气息让人闻之有些刺鼻。
朱慈兴静静地站在棱堡顶端他身披赤龙斗篷衣袂飘飘仿佛与这片晨雾融为一体。
然而当海风轻轻吹起他斗篷的下摆时那内衬上斑驳的血迹却如同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座荷兰人苦心经营了半个世纪的东方堡垒如今已被朱慈兴率领的军队攻陷。
城墙上黑龙赤旗高高飘扬旗面焦黑的边缘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燃烧后的余烬散发着一种沧桑而又威严的气息。
“陛下城防已按您的吩咐重新布置好了。
”参军王秀奇踏着棱堡的石阶快步走上来他身上的藤甲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醒目。
朱慈兴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荷兰俘虏都被关押在旧总督府的地牢里”王秀奇顿了顿接着说道“按照您的旨意我们没有杀他们一个人。
” 朱慈兴的目光依旧落在港口似乎并没有因为王秀奇的报告而有丝毫波动。
他的视线穿越晨雾落在那正在卸货的二十艘福船上。
苦力们扛着装满香料的麻袋在跳板上排成长龙忙碌而有序地将货物搬运上岸。
更远一些的地方三艘受损的战船倾斜着搁浅在浅滩上船帆残破不堪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刚刚经历过的激烈战斗。
水手们正忙碌地用棕榈叶修补着帆布上的破洞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给整个画面增添了几分凄凉。
胜利的果实近在眼前可他右眼皮却突突直跳——就像三年前料罗湾海战前夜那样。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内侍冯保的脚步声如疾风骤雨般传来仿佛整个宫殿都被他的恐慌所震动。
朱慈兴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打断。
他抬起头看到冯保面色煞白捧着一封密信双手微微发抖仿佛那封信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东宁陈先生的急报走的是飞鸽传书。
”冯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事情的紧迫性。
朱慈兴心中一紧他知道陈永华是他在东宁的重要谋士若不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绝不会如此匆忙地传来密信。
他连忙接过那尚带体温的竹筒手指轻轻触摸着筒身感受到了上面刻着的三道凹痕。
这三道凹痕是他与陈永华之间的暗号代表着十万火急。
朱慈兴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
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被海雾浸得半湿的桑皮纸时一股淡淡的海盐味扑鼻而来。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纸上的字迹——陈永华一贯工整的台阁体此刻竟然变得如此潦草几乎难以辨认。
朱慈兴瞪大眼睛仔细辨认着每一个字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信上的内容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清虏与荷兰残部密会于厦门港外岛荷方以台湾海峡航线为饵许其战船五十艘助战。
福州将军达素已调镶黄旗精兵三万伪提督施琅率水师战船百余艘动向可疑。
东宁现余守军不足八千臣已命各社番勇集结然……” 信到此处戛然而止似乎陈永华在匆忙之中来不及写完最后的内容。
朱慈兴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张桑皮纸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之策。
纸页在朱慈兴指间簌簌作响。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郑成功临终时的场景——那位躺在龙床上的国姓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铁钳般收紧:东宁后方...无忧矣!当时他只当是安慰现在想来那双浑浊眼睛里闪动的分明是未竟的遗憾。
传令!朱慈兴转身时斗篷扫过棱堡的火炮青铜炮管上未擦净的血迹蹭出一道暗痕命郑鸿逵留五千兵驻守巴达维亚其余战船即刻整装返航!王秀奇率藤甲兵乘快船先行沿途不许停靠! 冯保刚要应声棱堡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葡萄牙商人安东尼奥跌跌撞撞冲上台阶胸前的银十字架沾满泥浆:陛下!荷兰人的密使...马尼拉的荷兰舰队昨夜启航了!他喘得几乎说不出话清虏许给他们台湾北部...所有商馆的十年独占权...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朱慈兴望向东方晨光中的海平面泛起病态的苍白。
此刻他才惊觉攻下巴达维亚的狂欢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当他们在南洋庆祝时清廷与荷兰人早已编织好一张死亡罗网。
台湾海峡的航线、北部商港、甚至整个东宁政权都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
安东尼奥朱慈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亲眼看见舰队规模了? 至少三十艘战船!葡萄牙人抹着额头的汗我在马尼拉的线人说...他们特意等台风季过后才出发就是要打时间差... 王秀奇突然单膝跪地:陛下!藤甲兵愿乘浪船星夜驰援!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穿越明末我成了海岛奇兵第50章 巴维利亚港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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