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法颁行诏书下达的那日汴京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苏明远立于三司公房的窗前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心中却空落落的。
诏书上他的名字赫然列在青苗法制定功臣之首圣上赐下的赏赐摆满了半间屋子——金银绸缎古玩字画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可是当那些同僚前来恭贺时他却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另一种东西——那不是羡慕而是疏离甚至是鄙夷。
苏学士真是前程似锦啊。
一个翰林学士笑着说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年纪轻轻便得相公器重实在令人钦佩。
不敢当不敢当。
苏明远谦虚地回应可他能听出那话中的讥讽——得相公器重的潜台词是成了王安石的走狗。
等那些客套的宾客散去苏明远独自坐在书房中看着满桌的名刺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名刺都是来恭贺的可他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真心的多是变法派的人他们把他当作同道中人;假意的是那些墙头草他们只是来示好看看能否从他这里得些好处。
而那些真正的朋友那些曾经在翰林院与他诗酒相酬的同僚却一个都没有来。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家仆进来禀报说是您在翰林院时的故交姓孙名觉。
孙觉!苏明远心头一震。
孙觉是他刚入翰林院时的良师益友为人正直学问渊博两人曾经彻夜长谈论诗文议时政情谊深厚。
可自从苏明远卷入变法派孙觉便与他疏远了。
快请!苏明远连忙起身。
片刻后孙觉走了进来。
他仍是那身朴素的青衫神色淡然可苏明远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失望。
孙兄好久不见。
苏明远热情地迎上去快请坐我让人备酒…… 不必了。
孙觉摆手我今日来不是叙旧的。
苏明远的笑容僵住了:那……孙兄是为何而来? 孙觉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放在桌上:这本书是你当年赠我的《春秋》我一直珍藏。
今日物归原主。
苏明远看着那本书心头一沉。
他明白了孙觉这是来绝交的。
孙兄何必如此?他苦笑道你我相交多年…… 正因相交多年我才更痛心。
孙觉打断他明远你变了。
那个曾经在翰林院中与我论君子之道当守正不阿的你已经不见了。
我没变……苏明远想辩解。
没变?孙觉冷笑你助王安石推行青苗法不惜出卖范纯仁的信任这就是你的守正不阿?你明知新政会害民却为了前途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你的君子之道 每一句话都如刀子般刺入苏明远的心。
他想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想说自己也在尽力为百姓争取可这些话在孙觉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士林有云。
孙觉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选择了做那块瓦保住了自己却碎了人心。
从今往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孙觉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苏明远追到门口:孙兄!你听我解释…… 可孙觉已经走远背影在夕阳中拉得很长很长。
苏明远站在门口良久没有动。
他知道失去的不只是孙觉一个朋友而是整个士林清流圈子对他的认同。
回到书房他拿起那本《春秋》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写着当年他赠书时的题字:持正守道终身不渝。
如今看来这八个字竟成了最大的讽刺。
窗外夜色渐浓。
苏明远独自坐在灯下想起在现代时曾看过一部电影讲一个人为了成功不择手段最后虽然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所有朋友。
当时他还觉得夸张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那不是夸张而是真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
苏明远走出去一看只见几个家仆正在赶一个人。
住手!他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人说是您的朋友可又拿不出名刺鬼鬼祟祟的我们怀疑他是来行刺的。
管家说道。
行刺?苏明远走近一看那人满脸憔悴衣衫破旧可面容却有些熟悉你是…… 苏学士我是张铎啊!那人急道我们当年在太学时同窗三年你忘了吗? 张铎!苏明远想起来了。
张铎是他在太学时的同窗出身寒门才学虽好可因家境贫寒一直未能入仕。
两人当年关系不错常常互相帮衬。
原来是张兄!苏明远连忙让家仆放开他快请进是我失礼了。
进了书房张铎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
苏明远这才发现他的衣衫已经洗得发白鞋子也破了几个洞显然过得很艰难。
张兄这些年过得如何?苏明远关切地问。
惭愧。
张铎苦笑这些年一直在地方教书糊口始终未能考中进士。
听闻苏兄飞黄腾达今日冒昧来访是想……是想请苏兄帮个忙。
但说无妨我们是故交有什么不能说的?苏明远爽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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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知不可忽骤得第395章 昔日故交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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