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那番“委婉的批评”像一场无声的冷雨将我心里那点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浇得透心凉。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整整一个周末。
窗外是省城周末特有的喧嚣——孩子们的嬉笑声小贩隐约的叫卖远处工地施工的轰鸣……但这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份被宣判“死刑”的报告以及张主任那些看似温和却字字诛心的话语在反复回响。
“个别案例……不能代表主流……” “个人情绪……不够客观冷静……” “敏感地带……影响稳定……” 这些词语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曾经坚信不疑的某些东西。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真的太幼稚、太偏激了?是不是我真的如张主任所说只看到了局部的、阴暗的角落而忽略了阳光下大片的田野?是不是我那份饱含激情的报告真的只是一篇不合时宜、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问题清单”? 我想起大学时代在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着作与陈默他们彻夜争论国家前途、民族命运那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豪情仿佛还在胸中激荡。
我以为毕业后进入政策研究室拿起笔就能参与时代的书写就能为底层民众的疾苦发声就能推动一些哪怕微小的改变。
多么天真多么可笑! 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它告诉我在这里笔不是自由的它必须遵循某种看不见的规则和边界;声音不是随意的它必须符合某种预设的基调与和弦。
真实有时候是一种奢侈品甚至是一种“负资产”。
一种巨大的幻灭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感觉自己像那个与风车搏斗的堂吉诃德满怀热血地发起冲锋却被现实这架冰冷巨大的机器轻轻一弹就狼狈地摔倒在地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周一我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脸色想必是憔悴的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老张看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早就告诉过你”。
其他同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投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或者还有一丝“又一个被现实教育了的年轻人”的了然。
我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着那些格式固定、内容空洞的文件。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曾经觉得充满挑战和意义的工作此刻变得如此乏味和虚无。
中午在食堂吃饭我也刻意选了个角落独自一人。
看着周围同事们谈笑风生讨论着家长里短或者交流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道消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这个环境的格格不入。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脸色这么差病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抬头是王伯年老师。
他端着餐盘关切地看着我。
王老师是我们研究室的老人也是少数几个还保持着一些书卷气和独立思考的人平时对我颇多指点。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王老师可能就是有点没休息好。
” 王老师在我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摆放好自己的碗筷看似随意地说道:“年轻人休息好很重要。
不过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没睡好倒像是心里有事。
”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份报告的挫折像一块难以启齿的伤疤。
王老师也没有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总觉得手里这支笔能写尽天下不平事能唤醒世间糊涂人。
后来啊碰的钉子多了也就慢慢明白了。
” 他夹起一筷子青菜细细地嚼着目光有些悠远:“这机关啊就像一条大河。
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河里的水滴或者小舟。
顺流而下自然省力;想要逆流而上或者想在河里激起多大的浪花那就难了搞不好还会翻船。
”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一些问题存在却装作看不见吗?”我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甘和委屈。
“看见当然要看见。
”王老师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但是看见之后怎么做就有学问了。
是不管不顾地大声疾呼还是默默地记在心里寻找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方式去表达?是追求一时的痛快还是谋求长远的、切实的改变?”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很多时候‘沉默’不是懦弱‘等待’也不是消极。
它是一种策略一种为了最终能发出更有力声音的积蓄。
你要明白改变尤其是体制内的改变往往不是靠一篇石破天惊的报告就能实现的。
它需要时机需要共识更需要智慧。
” “智慧……”我喃喃道。
“对智慧。
”王老师点点头“包括认清现实的智慧保护自己的智慧以及……坚守初心的智慧。
理想很宝贵但如果因为不懂变通而轻易折戟沉沙那理想也就成了空中楼阁。
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不是横冲直撞的莽夫而是懂得在复杂环境中保存实力、迂回前进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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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海浮沉我的三十年仕途笔记第115章 理想的第一次破灭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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