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岭村出来李卫国问我:“县长还去哪儿?” “不去村子了去地里看看。
”我说“找一片正在干农活的地。
” 车子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停了下来。
时值初冬地里没什么庄稼只有一些枯萎的玉米秆还立在那里。
远处有几个人正在一片田里忙碌着似乎在整理土地。
我让李卫国在路边等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片略显泥泞的水田几个农民正在用铁锹挖沟清淤裤腿上沾满了泥浆。
“老乡忙着呢?”我走到田埂上打招呼。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破草帽的老农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汗看了我一眼:“嗯呐把水沟挖挖不然明年开春积水秧苗长不好。
”他把我当成了过路的人或者上面来的技术员。
“这地收成咋样?”我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捻了捻。
土质有些板结不够疏松。
“就那样呗好年景亩产七八百斤稻谷差年景四五百斤。
”老农叹了口气“地没劲了化肥又贵用不起那么多。
” “没想过种点别的?比如种点蔬菜?或者搞点稻田养鱼?”我尝试着问。
在省政策研究室时我看过一些农业结构调整的资料。
“种菜?”老农摇摇头“卖给谁去?咱们这路菜还没运到县城就颠坏了。
养鱼?这水时有时无的咋养?以前也有人搞过亏了。
” 另一个年轻点的农民插话道:“不是没想过办法是没办法!上面就知道让我们种粮可种粮不挣钱啊!辛辛苦苦一年刨去种子化肥剩不下几个钱。
还不如出去打工!” 他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农民的想法。
农业效益低下青壮年劳动力流失土地撂荒现象只会越来越严重。
“咱们乡里、县里没来人指导指导?”我继续问。
“指导?”老农嗤笑一声“来的干部倒是有坐着小车下来转一圈问问情况拍几张照片就走了。
说的那些啥新品种、新技术听着好听可不适合咱们这地方要不就是成本太高搞不起。
”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失望和不信任。
这种干群之间的隔阂比土地的贫瘠更让人担忧。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满是老茧和裂口的手看着他们被生活重压磨砺得粗糙而坚韧的脸庞。
他们是这片土地最直接的耕耘者却也是发展困境中最无奈的承受者。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斟酌着词语“县里想办法把路修好联系好销路你们愿意尝试种点经济效益更高的作物吗?比如大棚蔬菜或者中药材?” 几个农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我。
老农将信将疑:“修路?说了多少年了……销路?哪有那么容易找……小伙子你不是忽悠我们吧?” “我不是忽悠。
”我认真地看着他们“县里新来的林县长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路要修产业也要找。
但需要咱们老百姓配合愿意尝试愿意干。
” “林县长?”年轻农民眼睛亮了一下“我好像听收音机里说过是省里来的那个?” “对就是他。
”我点点头“他让我下来听听大家的想法。
他说了发展农业光靠政府不行光靠农民也不行得咱们一起使劲。
” 老农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点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要是真能那样当然好!谁不想把日子过好点?只要路子对能挣到钱我们不怕吃苦!就怕……就怕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这次会不一样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坚定“请大家再相信一次。
” 离开那片田地我的心情复杂。
有沉重因为看到了农业面临的严峻挑战和干群之间的信任危机;但也有了一丝振奋因为我从那些农民的眼神中看到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以及只要看到希望就愿意付出的坚韧。
田间地头才能听到最真实的民意才能感受到最原始的发展动力。
坐在办公室里空谈结构调整永远无法理解农民面对的具体困难和内心最真实的纠结。
回到车上我对李卫国说:“卫国回头你帮我记一下云山乡云岭村的路、水、学校问题还有刚才那片河谷地适合发展什么高效农业。
这些都记下来。
” “好县长我记心里了。
”李卫国郑重地点点头。
吉普车继续在乡间土路上颠簸而我脑海中的青云县发展蓝图因为这次深入田间地头开始有了更具体、更接地气的轮廓。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也很艰难但至少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从群众最需要的地方做起从基层最真实的土壤中汲取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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