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仰止书院”藏在老槐树下青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风一吹墨香混着槐花香漫出来能飘半条街。
可今儿这香气却被火药味冲了——几个穿军装的汉子正把书架往院外拖线装书散落一地有本《史记》被马蹄踩烂“刺客列传”的字迹糊在泥里像摊化不开的血。
杜月笙站在对面的茶摊阴影里手里捏着半块砚台是早年在书院捡的边角磨得发亮。
他看着山长周先生被按在孔子像前花白的辫子被揪着头往供桌上撞供桌上的烛台倒了蜡油淌在《论语》上烫出个个焦黄的洞。
“这带队的李营长原是书院的杂役”阿笙往茶碗里续着水水汽模糊了他的脸“当年偷了周先生的书稿去卖被打了二十戒尺赶出去。
现在投了军阀带着兵回来说要把书院改成军火库还说‘这些破书不如炮弹有用’。
” 李营长穿着笔挺的军装靴底踩着本《楚辞》正指挥士兵搬东西。
“周老头别给脸不要脸”他掏出枪往供桌上一拍枪托砸在“仁义礼智信”的木牌上“王师长说了三天之内不腾地方就把你这些宝贝书全烧了再把你这老东西拉去当靶子!” 他身后的士兵们哄笑起来有人把周先生珍藏的宋版《孟子》撕了生火有人用刺刀挑着学生的课本往茅厕扔最缺德的是个歪戴帽子的兵痞竟把周先生孙女明心的描红本塞进枪膛说“让孔夫子也尝尝枪子的滋味”。
明心蹲在银杏树下怀里抱着块断碑是前清时的状元题写的“文以载道”。
她娘生她时难产去了爹在京城教书爷孙俩守着书院过活周先生常说“碑上的字能被风雨磨淡心里的道不能”。
现在碑被兵痞子砸断爷爷被欺负她指甲抠进树皮里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洇成朵小红花。
“李营长最想要周先生那批孤本”阿笙往书院深处瞥了眼“里面有不少抗元的史料他想献给军阀当‘平乱借鉴’还说要把周先生的学生强征去当兵说‘念书不如扛枪有用’。
” 书院的碑林被推倒了苏轼的“读书破万卷”碑摔在地上碑角磕掉一块像被生生咬去的肉。
有个老秀才想扶被李营长的人用枪托砸在胸口当场咳出血来手里的《诗经》散落一地被马踩得稀烂。
杜月笙的砚台在掌心转得发烫墨痕染黑了指缝。
他记得十年前自己在上海滩打了败仗躲在书院的柴房是周先生给了他本《左传》说“败者未必非英雄要看输得值不值”;去年冬天周先生把御寒的棉衣都给了逃难的学生自己裹着旧棉袍讲《正气歌》说“读书人冻掉骨头也不能冻掉气节”。
“李营长以为有枪杆子就能扫平笔墨?”杜月笙把砚台往茶桌上一磕碎成两半“他忘了书院的墨痕洇的是骨气不是水刀砍不断火烧不化。
” 他抬脚走进书院青布长衫扫过满地的书页。
李营长的人举着枪拦他被阿笙亮出的帖子镇住——那是王师长亲笔写的“杜先生亲启”兵痞子们认得这字枪栓都忘了拉。
“你要的军火库我给你找个新地方。
”杜月笙走到李营长面前指尖点了点他脚下的《楚辞》“但这书院的书得按周先生的规矩摆回去。
” 李营长踢开脚下的书靴底沾着墨痕:“杜先生是来管读书人的闲事?我告诉你王师长是我干爹你动我试试?昨天我刚把不肯搬的老学究绑在树上喂了狼。
” “王师长昨晚在我那儿搓麻将”杜月笙淡淡道“输了五千大洋还借了我两箱子弹说把你这差事当抵押。
”他从怀里掏出张借据往李营长面前一扔“这上面写着你私吞了三个月军饷王师长说让我替他清一清。
” 李营长的脸瞬间白了抓借据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他私吞军饷的事要是败露军阀的军法能扒了他的皮。
“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发紧枪差点掉在供桌上。
“放了周先生”杜月笙弯腰扶起周先生指腹擦过他额头的伤口“把孤本还回来再把断碑拼好。
至于这书院”他看了眼明心怀里的断碑“该教什么书还得听山长的。
” 李营长咬着牙腮帮子鼓得像塞了团棉絮。
他身后的兵痞子们蠢蠢欲动有个斜眼的想扣扳机却被李营长瞪了回去——他知道杜月笙敢拿出借据手里肯定有更狠的底牌。
就在这时书院的后门突然被推开几十个穿长衫的学生涌了进来有提着书箱的有背着笔墨的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先生是周先生早年的学生现在在女子学堂教书。
“李营长!你占书院毁典籍我们跟你拼了!” 兵痞子们顿时慌了有个刚入伍的新兵被学生们的气势吓住枪掉在地上砸在《史记》的残页上发出沉闷的响。
李营长想喊人却被明心突然泼过来的墨汁糊了脸墨汁混着汗水流进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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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黄浦江的潮声第109章 洇不透的骨气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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