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寒冬像一把钝刀子割得人脸生疼。
红旗机械厂三车间里机油和铁锈的味道混在一起成了工人们最熟悉的空气。
大李搓了搓冻僵的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夜班才过一半。
他哈出一口白气继续操作着那台老式车床。
这机器比他的工龄还长二十年运转起来浑身发抖却偏偏精度奇高全厂没几个人能驯服它。
“你小子运气好跟了老张头学手艺。
”大李想起进厂时车间主任的话。
那是1980年他刚顶替父亲进厂才十八岁。
老张头是他的师傅一个沉默寡言的八级技工手把手教会他在这台老爷车床上车出比头发丝还精细的零件。
大李至今记得师傅那双粗糙如锉刀的手轻轻一摸就能判断出百分之一毫米的误差。
“设备老旧更考验手艺”老张头常念叨“手艺人靠的是良心不是机器。
”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夜老张头就在这台车床前倒下。
救护车来时人已经凉了。
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
“老张!工件卡住了!”大李猛地回过神来对着空荡荡的车间喊了一声。
这是他和师傅之间的老暗号每当设备出问题他总会这么喊。
话音刚落大李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糊涂师傅已经不在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伸手去调整车床转速。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右肩。
那触感清晰无比——五指分明沉甸甸的隔着工装透着一股刺骨的凉。
大李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身后空无一人。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手电筒的光柱在车间里乱晃除了静静伫立的几台机床和悬挂着的工件什么也没有。
大李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慰自己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
但当他脱下工装对着灯光看时右肩上赫然印着一个泥灰色的手印五指清晰掌纹可辨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土腥味。
他腿一软跌坐在工具箱上。
“师傅…”大李喃喃自语想起了老张头下葬那天他亲手捧起一把黄土撒在棺材上。
那土的腥味与此刻肩头手印散发的气味如出一辙。
“鬼搭肩!”第二天一早老工人赵德柱听完大李的讲述脸色凝重地吐出这三个字。
赵师傅是厂里的元老比老张头还早进厂两年。
“那是你师傅放心不下你”赵德柱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老张头在这厂子里干了一辈子最后也死在这儿。
他那人你晓得活着一门心思全在技术上看见谁操作不规范比看见自己儿子犯错还着急。
” 大李摸着肩上已经淡去但仍隐约可见的手印说不出话。
“咱们厂有记录”赵德柱压低了声音“五八年建厂时有个老技师为了抢救一台进口设备被塌下来的横梁砸死了。
后来好几个上夜班的都说看见过他站在机床前比比划划像是还在修理机器。
” 赵德柱掸了掸烟灰:“你师傅去年走的时候厂里给的抚恤金拖了半年才发下来他心里能没疙瘩?再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他那宝贝闺女小芳的婚事。
” 大李心里一颤。
师傅生前确实常念叨要存钱给女儿置办嫁妆还说要把自己那套工具传给大李。
可惜都没来得及。
那天起大李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下班铃一响就急着换衣服走人。
而是经常留下来把车床擦得锃亮把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像老张头生前做的那样。
有时夜深人静他会对着车床低声说话:“师傅您看这个参数调得对吗?”“今天车间主任又要求赶工质量差点不过关我给您拒了。
” 怪的是自那以后车床再没出过故障加工精度甚至比老张头在时还要高。
一个月后的夜班大李正在加工一批紧急订单。
这是厂里新接的外贸单子要求极高车间主任亲自督战要求天亮前必须完成。
“大李能不能再提点速?”主任盯着表问。
“不行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快会出废品。
”大李坚决摇头。
主任皱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午夜时分大李感到一阵疲惫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他又要去调整车速。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旋钮时那只冰冷的手又一次搭上了他的肩膀。
大李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差点犯了个致命错误——他忘记更换一个已经磨损的卡盘如果以这个速度运转工件会飞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关机、更换卡盘。
完成后他对着空荡荡的车间轻声说:“谢谢师傅。
” 车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机器的嗡鸣。
但大李分明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欣慰的气息。
1992年开春大李和师傅的女儿小芳结婚了。
婚礼前一天他独自来到车间把喜字贴在了老张头生前用的工具箱上。
“师傅我明天就和小芳办酒了。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大李说着眼眶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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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69章 鬼搭肩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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