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一年冬辽西走廊北风刮得正紧我背着画箱和铺盖卷踩着半尺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关外局势乱我从奉天逃出来本想回河北老家路上却遇着溃兵抢掠只好绕道这荒山野岭。
三天没见着人烟了干粮早已吃光喉咙里像着了火只能抓把雪塞进嘴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心想今晚要是再找不到落脚处非冻死在这荒郊野外不可。
翻过一道山梁忽然看见远处山谷里有几点微弱的灯火。
我心头一喜拼尽最后力气朝那方向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死气沉沉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村口立着棵老槐树枯枝在风中嘎吱作响树下竟坐着个老人手里正扎着纸人。
“老人家”我上前行礼“我是个过路的画师能否在贵村借宿一晚?” 老人抬起头脸上皱纹深得能夹住雪花。
他手上的纸人已扎好身子只剩眼睛没画。
“外来人?”他嗓音沙哑“这年头还敢乱走。
村里空屋多你去村东头那间没锁门的吧。
” 我道了谢刚要离开老人又叫住我:“后生记住夜里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看鸡叫前千万别出门。
” 我虽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
村中果然十室九空好不容易找到间能推开门的小屋。
屋里积了层薄灰炕上还留着破旧被褥。
我顾不上那么多裹紧被子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吵醒。
透过窗纸破洞往外看月光下几个惨白的纸人正挑着水桶在井边打水动作僵硬却熟练。
更远处几个纸牛纸马正在田里拉犁耕地蹄子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浑身汗毛倒竖差点叫出声来。
想起老人嘱咐赶紧捂住嘴蜷缩在炕角瑟瑟发抖。
天亮后纸人纸马都不见了村里却忽然有了“人烟”。
几个面色苍白的村民在街上走动看见我出门都直勾勾地盯着。
一个老太太咧嘴笑道:“外乡人?好久没见活人了。
” 她的话让我后背发凉。
这时昨晚那纸扎匠走来:“别吓着人家。
”他转向我“后生既来了就帮老朽个忙吧。
我这儿有些纸人还没点睛听说画师笔下有神劳你帮它们画上眼睛。
”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纸扎铺里堆满了纸人纸马、金银元宝。
老人指着墙角一排纸人说:“这些是昨晚你看见干活的还没来得及画眼睛。
” 我拿起画笔蘸上颜料给一个纸人丫鬟点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纸人的眼神竟活了过来嘴角似乎还微微上扬。
老人满意地点头:“好手艺!今晚它们能看得更清楚了。
” 回到住处我发现画箱底下竟有本旧日记是先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翻开一看上面写着: “民国十八年辽西大旱颗粒无收。
村中开始饿死人王老扎纸人为伴...某日纸人竟活了过来帮做农活。
但活人越来越少死人却照样在村里走动...我必须逃出去!”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傍晚纸扎匠又来请我说村民们想请我画张全村福。
我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去。
村中央空地上村民们整齐地站着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容。
我摆开画架借着夕阳余光开始画起来。
画着画着我忽然发现这些村民的衣着竟是三年前的样式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毫无血色。
画到一半一个小女孩悄悄拽我衣角:“画师哥哥你能带我走吗?我想去看看外面的桃花。
” 纸扎匠厉声喝道:“小梅!回去!” 小女孩吓得跑开了。
继续画时我的手都在抖。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刚才触碰小女孩的手时冰冷僵硬分明是纸糊的。
晚饭时纸扎匠端来一碗糊糊:“吃吧村里没什么好东西。
” 我饿极了刚要喝却闻到一股奇怪的纸灰味。
想起日记内容我假装吃了几口趁老人不注意倒进了袖子里。
夜里我躺在床上假寐。
子时一到门外又响起了那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偷偷从窗户缝往外看只见那些被我点了眼睛的纸人正灵活地挑水、扫地而村民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有些透明。
纸扎匠坐在老槐树下对着一具女童纸人喃喃自语:“小梅再等等等再多几个外人你就能彻底活过来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留我在村里是有这般可怕打算! 回到屋里我匆忙收拾东西准备逃走却发现房门已被从外面锁上。
正焦急时忽然听见窗外有细微的敲击声。
是那个叫小梅的小女孩她递进来一张纸条:“画师哥哥爷爷要用你的阳气给我续命。
鸡叫时纸人会失效那时快跑!” 我刚要问她为什么帮我她却惊慌地消失了。
不一会儿纸扎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画笔和颜料:“后生最后一个忙给小梅点上眼睛吧。
她就能像活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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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81章 荒村纸扎来源 http://www.dyjk.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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