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悬空清辉如练将整个院落洗得一片皎洁。
我独坐廊下看这轮冰魄高悬中天它照得阶前青石泛着冷光照得院角老梅枝影分明偏生照在我身上却只照出个伶仃孤影斜斜地拖在冰凉的地上愈显孤寂。
夜渐深寒气凝成露水无声地爬上草木。
偏在此时墙角石缝里蟋蟀的鸣声怯怯地起了头一声、两声随即连成一片啾啾唧唧如泣如诉。
这细碎声响密密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悄然兜住了整个寂静的院落也一丝丝缠绕上心头将那些沉潜的愁思都勾扯出来浮泛在清冷的空气里。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内室。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丝毫真实的感觉只有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寒意如影随形。
内室里铜炉静静地立在一角炭火虽已燃尽但余温尚存。
我走近它凝视着那微弱的红光它在炉膛深处明明灭灭宛如记忆深处那不肯熄灭的星火在黑暗中倔强地闪烁着。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打开了妆匣。
匣子里的珠翠琳琅满目但在这寒冷的时刻它们都显得如此冰冷没有一丝生气。
我的指尖在这些冰冷的珠翠间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支温润的玉簪。
它静静地躺在匣底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簪头雕刻着一朵半开的玉兰花瓣细腻如丝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我轻轻拿起玉簪触手生温这股温暖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母亲。
这是母亲去年深秋病榻前用她那枯瘦的手颤巍巍为我簪上的。
当时她望着镜中的我目光里盛着将熄的烛火气若游丝。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吾儿待来春玉兰开时……” 然而话音至此便戛然而止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坠落的叶子再无下文。
那未尽的嘱托就像悬在我心上的一道冷月终年不落冷冷地照着我让我在每个夜晚都辗转难眠。
我缓缓地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簪上那朵玉兰花感受着它每一道柔韧的曲线。
指尖在花的表面游走仿佛能触碰到母亲曾经抚摸过的痕迹那残留的微温似乎还在指尖萦绕。
然而窗外的虫鸣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无数细针一般猛然刺穿我的耳膜。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的心口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
就在这时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那支玉簪竟然从我的指间滑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惊愕地看着它像一道流星般坠落最终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砖地上。
我心急如焚慌忙俯身去捡那支玉簪。
当我拾起它时发现簪身依然完好无损但簪头那朵精致的玉兰花却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悄然无声地齐柄断裂。
它静静地躺在砖地上宛如一颗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让我无法动弹。
我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拈起那朵小小的、冰冷的玉兰。
这朵玉兰看上去如此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然而它的断裂处却异常平滑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整齐地切开一样。
这让我不禁想起也许在它的内部早已潜伏着无数细小的裂纹只是一直被隐藏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待着一声虫鸣的惊扰然后这些裂纹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将它撕裂开来完成这一场蓄谋已久的分离。
窗外的虫鸣声依旧不绝于耳啾啾唧唧此起彼伏似乎没有受到屋内这一幕的影响。
这些虫子们在寒露中啜饮着一声声啼叫仿佛在替人间倾吐那些哽在喉头、永远也说不完的悲声。
那是母亲未尽的叮咛是我对母亲深深的孺慕之情也是这清冷的月光下那根断裂的玉簪所带来的无法愈合的伤痛。
这根玉簪曾经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如今却也断成了两截就如同我和母亲之间的联系也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月光依旧透过窗棂水银般无声地流淌进来落在那断裂的玉兰簪上也落在我僵冷的手上。
那清辉曾照过人间多少团圆美满此刻却只冷冷映照着我掌心这朵残损的玉兰以及那再也无法承接慈母叮咛的、空落落的簪柄。
原来天上这轮皎皎明明的冰魄未必成全人间团圆亦可映照刻骨孤寒;阶下这如泣如诉的蛩声未必吟唱夏夜欢歌亦可助长心头荒芜——它们共同织就的是漫漫长夜里一张无声的愁网将孤影与遗恨牢牢网在清光与寒露之间永无挣脱之期。
这月华如水亦如刀夜夜照彻我心上那道无声的裂痕;这蛩鸣如泣亦如诉时时提醒我那未尽的春约与断裂的玉兰成了此生再难消融的寒露凝在生命最深的角落永远冰冷永远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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